想念妈妈
今天是妈妈离开我们的“二七”,应验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说法,妈妈离开14天后第一次走进了我的梦里,音容笑貌,栩栩如生,似往昔,如昨日,我沐浴在母爱的海洋里…… 可这梦太短,太短,妈妈乘着一叶扁舟慢慢离去,我使劲伸出双手,试图拉住妈妈,可妈妈越走越远,消失在视野里。“妈妈!妈妈!”,我想大声叫喊,却老是喊不出声来,泪如泉涌。
爸走16年了,妈妈也挂念了16年,我们兄弟姐妹成为了她坚强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好在我们兄弟姐妹都已长大成人,生活宽裕。跟村里的同龄人相比,妈晚年生活应该说是幸福且知足的,脸上时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尽管岁月不饶人,妈妈日渐衰老,但我一直认为妈一辈子辛劳,历经磨难,身体硬朗,定是长寿之身,我再忙几年,再好好孝顺她老人家。而这,被小妹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我意感不妙,急急忙忙往市人民医院跑……
初八夜,救护车载着妈妈驰向右医附院,望着担架上的妈妈,我的心一直往下沉,惨淡的夜,惨淡的心境,我默默地祈祷:妈妈,您一定要挺住!可我就是没有想到,从那一刻起,这一生我再也没有机会和妈妈讲话了,等我赶到百色时,妈妈已处于重度昏迷状态。
“拉住妈妈的手,泪水往下流……”,这歌词,不正代表了病床前兄弟姐妹们此刻的心情吗?妈妈病情每况日下,一种不祥之兆笼罩在我心头,我拉住妈妈的手,“妈妈!妈妈”声声的呼唤,昏迷中的妈妈眼角竟噙着泪水,蕊蕊用纸巾擦拭着。这情,这景,让人心酸,叫人难于忘怀。我不禁叹惜生命的柔弱,感叹自己的无能,没能为妈妈分担一丝的痛楚。
正月初十是妈妈77岁的生日,如是往年,定会儿孙簇拥,拉着妈妈的手,吹灭蛋糕上的红烛,妈妈脸上定会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其乐融融。而此刻已昏迷多天的妈妈,大声大声喘着气,眼角依然噙着泪水,这泪水,分明是对人间、对儿女们无限的眷恋。
妈妈曾几度短暂停止呼吸,又在我们的呼唤声中喘回了气。3月1日,昏迷了10天的妈妈竟两次微微睁开了双眼,四婶说这可能是“回光返照”,而我却坚信奇迹的发生,我不相信妈妈真的放得下我们兄弟姐妹,妈妈可能就要苏醒了,我急忙联系医院继续开药。我想,纵使妈妈瘫痪在床,照料妈妈孩子无怨无悔。
生命中最难忘的时间永远定格在了3月2日下午15:20。我本以为妈会挺得住,赶两三个钟头送豆儿上学,还没上高速,手机铃响,“哥,快回来,妈快不行了”二妹哭喊着。我急忙调转车头,飞速赶到回家,看见弟妹们围着妈妈,“妈妈!妈妈”地喊叫着。在孩子们的声声呼唤中,妈妈的心率曾一度回跳了一会儿,尔后又慢慢消失,我紧紧握住妈妈温暖的右手,直至冰凉,久久不放,和弟妹们嚎啕大哭,人世间的生离死别如此肝肠寸断……
儿时,妈妈给我们更衣,幸福在笑声里荡漾。而今,我们为妈妈换寿衣,多么的不情愿与不舍,撕心裂肺,泪水淋湿了衣裳。四婶说给妈妈每边手10元纸币,送妈妈上路,好让妈妈在去天堂的路上有足够的路费。当我脱下妈妈的白手套,把纸币放到妈妈手心时,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就这样以20元纸币送我亲爱的妈妈远离红尘。
3月5日,妈妈出殡的日子。从驮叫到老家,十公里左右的路程,我一路把妈妈的骨灰缸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曾离身,这是此生我与妈妈最后一次最近的拥抱,多么希望文弟把车开得慢些,再慢些,让我多陪伴妈妈一会儿。
一把把伴着泪水的黄土覆盖着妈妈,无限的依恋,多么的不舍。“再捧黄土填新坟,肝肠寸断任泪流……”《泣母》就此由感而出。
阳春三月,故乡春意盎然,山花烂漫,妈妈却在这美好的季节里离开了我们,陪伴着父亲,融入了故乡的大山,留给我们无限的思念。惟愿天堂没有人间的病痛,妈妈永远徜徉在春天的花海里,永远活在春天里,活在我们的记忆里。
如四妹在微信朋友圈里所说:“妈妈,如果有可能,我愿用我的余生换回您十年”。妈妈离开的这些天,我心情也异常沉重,整天沉浸在两个世界的相思里,沉浸在有妈的日子里,难于释怀。有事没事老是往驮叫新房跑,似乎妈妈还在那,等儿归来。可新房依旧,小妹的花还是那棵花,树还是那棵树,只是新房已没有了往日饭菜的飘香,妈忙碌的身影和对蕊蕊的唠叨。已是物是人非,我才真正意识到妈真的走了,才知道妈在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才知道什么是锥心刺骨的遗憾,心中几多惆怅,倏然泪下。是呀,妈在家在,妈不在,人生只剩归途。
窗外细雨纷纷,增添了几分愁绪,清明将至,谨以此文祭奠天堂里我亲爱的妈妈,留给弟妹们永久的文字记忆。
妈妈,一路走好,我们永远想念您!
2021。3.16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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