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海有近六年的光景,期间先后在两个小区居住。我平时除了日常家务,接送孙辈,每天室外徒步行走,那就是呆在家中看书、写作,很少与外界有什么交往和接触。蔷薇九里小区的老乡张邦达老师是我接触较多的好友。
78岁的张老师。比我年长一轮12岁,他1962年毕业于江西师院(现改为江西师大)中文系(现改为文学院),江西省吉安市万安县人。作为同为江西师大毕业的校友,我们之间多了一份亲近感。我与张老师原本在同一个小区、同一个大院居住,也算是邻居吧。我2015年10月从南昌28中退休后来到上海,不到百平米的小居室,容纳我们三代六口之家生活起居显得特别的拥挤,不得已将原住宅出售,在周边小区置换了三室一厅的大户型住房。虽和张老师不在一起了,但由于共同的兴趣爱好,让我们有割舍不断的友好情谊。我们相互加了微信,我写的文章,常与他分享。大学中文科班出身的老大哥自然成为我的文学向导,少不了向他讨教。他会很认真的阅读和指导一二,让我受益匪浅。他写的诗词也会发给我品读欣赏,征询意见和建议,我也会责无旁贷的发表自己看法。
去年7月,张老师老家有重要事情需要处理。他携老伴离开上海,回到赣南老区万安老家。在此期间,我们常用微信交往,他会介绍家乡的见闻。调侃日常生活的琐事。夸赞家乡的山清水秀、环境的清静优雅。他在微信中写道:我家吉安万安,在惶恐滩下游五里路,文天祥写的"惶恐滩头说惶恐,零汀洋里叹零汀",就在我县,还有辛弃疾的"书江西造l口壁"的造口(应为皂口)也在我县,这是我县二个著名的文化符号,我县还有华东第一大水电站,电供三省。我县离井冈山也近,一百多公里。康克清,匡裕民,王辉球都是我县的党史名人。文字透露出他对家乡深厚的文化历史感到骄傲和自豪。
他还特别介绍在住宅附近,他们开垦了几块旱地种植蔬菜、瓜果。品种丰富、绿色环保、品质俱佳,不但能满足自家享用,还分享给儿女朋友。他热情邀请我们方便的时候到他的家乡游玩。字里行间他的表述极具诱惑力,让我十分羡慕她们优雅浪漫的田园生活。
当然我也会把自己日常的生活动态向他汇报。对我来说,2020年,这个夏天特别不同凡响。干成了一件人生旅途中富有重要意义的大事:出版了一本文学作品集,作为自己65岁生的日见面礼。张老师对我出书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期盼。我及时向他反馈自己的活动行踪。新书一问世,我首先想到的是与他分享。第一时间将新书快递给他,让他先睹为快。并同时发过去自己在中国作家网发表的《用心经营,必有回报》的散文。让他了解整个出书过程。书中介绍了自己在策划、校对、拟写前言、后记以及自行设计封面等细节,他看后十分感动。
4月3日,他在老家向我发来微信。告知4月11号,将返回上海。他高兴的说,我们很快又要见面。我当即回复:期待见面。5月2号下午三时,我语音微信约他见面。告知他的约会地点,在龙马幼儿园的门口。我与张老师所住的小区不远,步行也就20分钟的路程。然而我站在龙马幼儿园,等了近半个小时不见他露面,期间我拨通过他的手机语音通话,接电话的是他的老伴。她告诉我,他早就出去了,但手机没有带在身边,我估计他会不会搞错了地点。果不其然,之后他发给我的微信中说:他在三湘幼儿园门口等我半个多小时后,又来到龙马幼儿园等我。而这时,我正好离开龙马幼儿园,来到他家的楼下自然联系不上。我们之间,好像捉迷藏一样。眼看一个多小时过去,我还要赶回家做晚饭,只好在微信中留言,表达错过此次相见很遗憾。我们各自回到家后都检查了自己的问题。他说:自己人老昏懂,不应该不随身携带好手机。我检查自己没有把事情考虑的缜密一些,造成了今天的阴差阳错,失之交臂。冥冥之中我似乎觉得这是佛祖在考验我们的诚心和耐力吧!
为了弥补头一天彼此错过见面的遗憾,我第二天下午三点直接徒步来到他住宅楼下,打电话约他下楼。几分钟后就见他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来到我的面前。仅仅相隔八个多月没见面,之前在我印象中有几分老态的张老师,显红光满面,除了皮肤黑了一点,气色神态,简直焕然一新,使我眼前一亮。一番简短的问候,我们就在小区步道旁边的葡萄架下的长椅上坐下,彼此都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首先是我惊讶地问道:“你的家乡水土真养人,把你调理的如此精神,使你返老还童”。“家乡山好水美,我俩安逸自由、没人打扰、无后顾之忧、加之适当的劳动种菜,散步赏景,有时会到离家不远的县城新图书馆看书。当看到家乡美景时会触景生情,浮想联翩,诗兴大发。过着这样神清气爽的好日子。没有理由不越来越年轻的道理”。“是啊,变化太大了,我建议你每年应该回家乡小住一段时间,城乡两地优势互补,是较理想的养生方式”。张老师感叹道:“为了照顾孙子,不得不来到上海,身不由己”。他说出了我们大多数老年人的心里话,即现实又无奈。
说着说着,他好奇地问我:“你家里平时都是你做饭吗?”“是的。我性格好静,做点家务,能活动活动身子骨。平时看书写作,一坐就是大半天,再不动,身体就会垮掉”。“有道理,我在家里一般不做家务,一切都由老伴包揽。我之前身体不够好,可能是活动太少。这次回家每天种菜劳动,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既怡情又养生,快活如神仙”。我们聊的得越来越投机,话题延伸到他家乡的人文、历史地理上,兴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突然间,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一看,时间过了四点半。晚上孙子还要兴趣班上课,该回家做晚饭呢。我站起来向张老师道别。他很理解地催促我回家,我说:“好在我们之间近在咫尺,有事常联系”。
2021年5月4日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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