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附近的古镇不少,我去过的有五个半:周庄、千灯、甪直、木渎、同里,陆巷古村算半个。这些古镇各有特点:周庄历史为1900年,是中国第一水乡;千灯历史为2500年,有华东第一街和历史文化遗产昆曲;甪直的古桥最多,同时水乡服饰极有特色;木渎历史为2500年,有“园林之镇”的美誉,而且镇名的来历还与西施有关;东山陆巷古村历史为1000年,有三元牌坊和明清建筑;同里历史为1000年,有座世界文化遗产的退思园,与众不同的是,它还有一个同里湖,湖中有一座小巧玲珑的岛——罗星洲,惹人喜爱。
乘公交车在“石牌楼”站下车,往回走100米就可以看到第一道山门,门楣上写着“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再走300米,就到了第二道山门,门楣上写“古镇同里”,紧跟着过了一座桥,就正式进入了古镇。
同里的园林主要有退思园、珍珠塔和耕乐堂。
退思园是世界文化遗产,小巧精致,园名为“退思补过”之意。园虽小但有“三株、三绝、三珍”,是江南古典园林的经典之作。坐春望月书楼、琴房、退思草堂、闹红一舸、眠云亭等亭台楼阁散落在小池四周,临水而建的“水香榭”,池内游鱼悠然自得。掩映在“退思草堂”之东的琴房,窗前道影,飞鸟掠水,柳枝拂面,有着无限诗情画意……可以想象,那典雅园内品茗赏花望月观鱼赋诗的生活,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悠闲自得。诗意啊,诗意纷飞,纷飞在退思园的春韵之中。
珍珠塔别出心裁地将一个民间故事溶入园林,这就有一点味道了。开始我被园名误导,以为有一座精巧的宝塔,但找了半天不见塔,方知这是以小说名(或者说戏曲名)当作园名招徕游客的手段。不过塔还是有,也用许多珠子点缀,1米多高,放在后堂楼上的玻璃柜中。但小姐送给方卿的塔是放在盒子里的(估计是牙雕或玉雕),盒子可放入怀中随身携带,这1米多高的塔叫方卿如何携带?
耕乐堂的根雕却是让人耳目一新。堂屋、厢房、正厅都摆放着几座大型根雕,栩栩如生。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什么“者”乐木?看来这是一个研究课题。
同里的中心在三桥景区,这是一个“T”形的小河交汇点,三小桥如飞虹卧波,波光桥影,美不胜收。但这个景区有点小,小河小桥小船,袖珍式。我感兴趣的是一艘小船上站着的六只鱼鹰,黑亮的羽毛,神采奕奕,顾盼自得。可惜没有谁出资让它们下河捕鱼。
小河泛舟,船娘唱歌,乃是水乡游的一道亮丽风景线,周庄、木渎等都有这个项目,同里也有。但同里摇船的多是船夫而非船娘,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只顾摇船,不唱船歌。
离退思园不远的同里小广场上,有一座“影视摄影基地”碑,碑周围的地面石板上,密密麻麻地刻写着曾在这里取景的片名,估计有一百多部。
走走看看,无意中我进入了松石悟园,园名出自对联:
石皮弄中石破石皮呈天书
吾心静处吾悟吾心得菩提
以破译天书,感悟人生为展馆之旨要,故谓“悟园”。诗中的“石皮弄”就是悟园所在的小巷。但我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悟性,转了几分钟,草草地浏览一下就告辞。
去罗星洲的轮渡码头在同里第二道山门外东1000米,凭游园票免费乘船,船是半个小时一趟。
到得岛上,发现这个环境还真是幽雅,小小的岛,中心居然还有一个明镜似的小湖,湖中有座三曲石桥,湖畔有旱船,斗姥阁、听雨轩、文昌殿、观音寺等围绕着小湖而建。
斗姥阁供的是斗姥元君,她是道教的一位女神,又称斗姆。斗指北斗七星,斗姆即北斗七星君之母。斗姆有四头三眼八手,有两手合揖,另六手分别拿着太阳、月亮、宝铃、金印、弓和箭。传说她“显灵踪于尘世,卫圣驾于阎浮,众生有难若称名,大士寻声来救苦”,从这一点看,斗姥与观音是相似的天神。道观我进得不多,这位斗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对她的外貌深感讶异。
站在岛沿,举目远眺,一望有际的湖面遍洒碎金,对岸的景物掩映在烟雾迷蒙之中。湖岸和岛沿的柳树都开始转绿,柳枝轻抚水面泛起涟漪。据说细雨霏霏中来此观景更加如梦如幻。
柳亚子先生曾写过《罗星洲题壁》一诗:
一蒲团地现楼台,
秋水蒹葭足溯回;
猛忆船山诗句好,
白莲都为美人开。
好一句“白莲都为美人开”,想像中那境界当真美艳不可方物。不过我来的季节不对,白莲是看不到的,遗憾了。但若站在湖边远望罗星洲,罗星洲不也恰如一朵遗世独立的白莲,盛开在碧波荡漾的同里湖中么?那份古园林的古朴典雅,那份古寺院的悠远禅意,那份天地间的超凡脱俗,不都是这朵白莲花所拥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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