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案纯属虚构,笔者姑妄言之,诸位姑妄听之。
话说60多年前,一支部队在与日军激烈交火后,终于败下阵来。他们被迫往深山老林撤退转移,以摆脱日军的追击。
这支部队在原始大森林中转悠了七八天后,人是安全了,队伍却有点溃不成军的样子。原本一千多人的部队,经过战斗减员和非战斗减员,只剩下了二百来人,而且人人衣服褴褛,纱不蔽体,个个走路东倒西歪,没精打采。
这一天晚上,部队在大森林中的一块空地上露营。大家都疲劳过度,一躺下就立即进入梦乡,只有哨兵在不停地游弋。
有一个班长,是北方人,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他的班被分在空地边缘休息,他安排好班里的弟兄们睡下后,自己躺在最边的位置。他的头下枕着一个小包袱,那里面有几封家信和一套旧军服,是他参军后穿的第一套军服。这位班长睡得正香,忽然迷迷糊糊觉得有一只手在他的头上脸上胸前甚至下身摸来摸去。他打了一个激凌,马上睁开眼。在矇矇眬眬的星空衬映下,他看到一个巨人蹲在身旁,跟着又看到了一张相貌古怪的毛茸茸的大脸和两只溜圆的闪着微弱磷光的大眼。他吓了一大跳,赶紧坐起身,正要大声喝问,但那人只在他脑后轻轻一拍,就将他拍昏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天然岩洞中。站起来一看,这个洞不大不小,洞中乱七八糟地堆放着草和树枝,地上有一堆动物残骸和一堆果核,好象有人住的光景,但又没有生火的痕迹。洞外可看到树林和阳光,洞内只有他一人,部队里所有的弟兄都不见踪影。他又觉得自己身上有点不大对劲,一瞧,竟然赤条条地一丝不挂。正在发呆,洞口一黑,钻进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人,摇摇摆摆向他走过来,他马上猜出就是这人把他掳来的。等那人走近了一看,他几乎要晕过去,这哪是什么人,却是一头猿(其实,这到底是猿是猩猩是野人抑或是其它能直立行走的动物,我也不知道。为了叙述方便,后面就称之为猿吧)!从它胸前垂着的两只米袋子似的硕大乳房来看,还是一头母猿!
母猿手中提着几只野鸡野兔,一边走一边向他狞笑(但据动物学家说,这其实是猿类最亲善最甜蜜的笑,只不过人类极少与猿类打交道,分辩不出它们笑的内涵罢了)。他惊慌失措,步步后退,母猿则扔掉猎物,步步进逼。他忍无可忍,大吼一声,冲上前就要与母猿博斗。母猿楞了一下,大大的怪眼里闪出一丝疑惑(奇怪,这个眼神他又看懂了),接着呲牙咧嘴地比划着,口里“哦哦”地说着。他不明白母猿的意思,还是一拳打在母猿伸过来的手臂上,那母猿却浑若未觉,反而一把抓住他的手一拖,跟着就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搂得他几乎断了气。
后来,这个班长就在这个山洞中住了下来,与这头母猿一同生活。吃的东西都是母猿找来的,但他只能吃果物,猎来的小野兽他却没法象母猿一样茹毛饮血。他很多次想逃离,但一来这地方是原始大森林,不知道路的话根本就别想走出去(其实也无路可走),二来母猿对他看管得很紧,几乎是寸步不离,而且每次出洞去找食物时,都用一块他搬不动的大石头将洞口堵住。不过母猿对他可真是“一往情深”,不但把找来的水果送到他嘴边,还经常“温柔”地抱着他(他也曾抗拒过母猿的拥抱,但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断地拨弄着他的“小老弟”,直到那玩意有了反应……
他渐渐地适应了这种生活,身上渐渐地长出了白毛,几乎快成为“白毛男”了。他也渐渐地大略地了解了猿类的“哦哦”语言和肢体语言的意义,母猿也渐渐地放松了对他的看管,出去觅食时不再将洞口堵住(大概也知道他走不出这座大森林了),而且,他竟然还在山洞一个隐密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那个小包袱。
光阴荏苒,一晃三年过去了。
这一日,母猿出去找食物了,他百无聊奈地坐在山洞外的一个小坡上晒太阳。猛然,他听到了隐隐的人声,再仔细一听,没错,是马嘶人唤的声音!他激动得血液沸腾,马上站起来,奔跑着,循着声音找去,终于看到了一支长长的队伍,在山脚下的密林中时隐时现地行进。再过细观察,看到了一面旗帜,上面的字竟然就是他所在部队的番号!他大喜若狂,不加思索地跑了几步,但又即刻站住,赶紧回到山洞,找到那个小包袱,勿勿打开,穿上那套他已经三年没穿的军装(哈,三年没穿衣服了,刚一穿上他还感到有点别扭呢),然后三脚并作两步,向那支部队跑去,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大叫。
部队中有人发现了他,立即停下来,进入戒备状态。距离越来越近时,终于有一个人喊了起来:“班长,是班长,班长在这儿!”他也认出了那人是他班上的一个弟兄,正想高喊回应一声,身后传来了“哦哦”的声音,他马上知道是母猿追上来了,而且听出母猿是在叫他“站住,回来”,他吓了一跳,呵呵,这一吓,喊出的话就变成了“弟兄们,快救我!”就有两个兵端起枪冲着天上“呯呯”地开了两枪。枪声镇住了母猿,没有再追上来。
他终于进入了自己的队伍。喘息稍定,回头一看,大约40米外的树下,母猿正哀伤欲绝地望着他,大串泪珠顺着毛茸茸的大脸往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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