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这个世上,不管处在哪种环境,大多都会凭着自己的能力,辛勤地劳动、努力地工作,为社会创造财富,推动社会进步,增进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当然也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他不想参加劳动,却又想过上好生活。于是,便思量着偷盗别人的劳动所得,享受人家的劳动成果。当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后,又报复性地偷走了人家的孩子,还让那孩子也做了贼——
一、我每次得手的钱全都给你了
“小子,教了你那么多年,怎么就只会整点小打小闹的生意,老子算白养你了——” “叔,话也不能那么说,我每次得手的钱全都给你了,还要我怎么样?”胡宗堡不太满意地回怼着贼头,“可是你越给越少了——”“那也没办法,现在的人都用微信、支付宝,身上根本就不带现金。每天交给你的钱,都是在那些老头、老太太口袋里用镊子搛出来的,有时被发现了还要挨顿好打。” “你说得也是,那就教你搞大的。” “怎么搞?” “别问那么多,我先带着你做几笔,你就知道怎么搞了——”
二、好好地跟到老子学
贼头带着胡宗堡从潼北来到璧阴,当天深夜就在一家运输公司的宿舍里,撬开了一职工的家门,很顺利地偷得了5,000元钱——
“叔,这叫入室行窃,若被逮住了,那罪要比小偷小摸大些呦!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你都干上这行了,还怕坐牢?再说除了干这行外,你还能做啥?” “我想打工。”“打工?你个小贼娃子,哪个老板敢要你。别乱想了,好好地跟到老子学,要是偷发了,就往外国跑。你好好地休息一下,过几天我带你去做笔大的——” “我不想做这种事,想回潼北去。” “不行!” “干吗不行呀?”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实在要回去,也要把这笔大生意做了再说——”
三、天燃气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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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头让胡宗堡背上工具,假扮成管道工,向静月小区走去。两人先混过了小区门岗,再乘电梯直奔c栋1单元11楼4号。贼头开始敲门,敲了很久没人答应,他正想拿出兜里的开锁工具,过路邻居来了,并提醒他,“打电话噻——”贼头反映快,“我刚打了,没人接——” 贼头等那邻居走后,便拿出了行窃用的开锁工具——
二人进屋后,贼头就把门反锁了。没走几步,贼头突然感觉到屋里的空气很不好,头也开始晕乎乎的了,但他不愿意放弃,坚持着在房间里搜寻,搜寻他要的钱财——
胡宗堡也闻到这味了,他觉得有点像天燃气的味,于是便去了厨房,看到燃气灶上面掇着一个不锈钢锅,锅里还有一小半的粥,锅外和灶台上全是溢出来的稀粥,锅下面已经没有火了——
四、我得转去看看
胡宗堡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贼头从里屋出来了,脖颈上多了一条,约莫有40克重的黄金项链。他神色慌张地拽着胡宗堡就要往外走,“你得手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做笔大的——” “别贪心,有这条链子就够了,再不走就会搭上小命。” 慌乱中,连门都没关上就出了户。他俩没乘电梯,直接朝着那安全通道,沿着步梯往下走。胡宗堡跟着贼头走了几步便不走了,心里暗道,‘那屋里可能在漏燃气,如果不处理好,这幢大楼会出危险的,我得回屋去看看,看看我能做点啥。’ “你先走,我一点东西都没捞到,我得转去看看,怎么也得有点收获。” “你真要转去?出了事莫带上我。” “不会的,你去吧,出了事我一个人扛了。”
五、遇上了就得管
胡宗堡这小子,虽然从小就学坏了手艺,人却是很聪明的。他进屋来,开始查找燃气的泄漏点,他很快就找到了。原来是稀粥溢出来淋熄了火,燃气开关却没被关掉,那燃气就一直在往外泄漏,也不知泄漏多久了——
他赶紧关了燃气灶的开关,又去关了总阀,接着又随便找了一块什么布沾湿了水,捂住口鼻。再挨个的打开了所有窗户。这小贼的救援方法很到位,估计是看过 ‘天燃气的使用方法和救援’一类的书。当他看到主卧床上躺着两个快要死亡的人时,一下子就想起了那贼头说的话,‘——再不走,就要搭上小命了。’ 他也害怕起来,便径直向着门边走去。但又想起了那些冒着被讹诈的风险,也要去救助老人的好人——
他便放弃了逃避的打算,‘我得救他们,虽然眼前这种状况不是我造成的,但我遇上了就得管——这是两条人命!’ 于是他拨通了110的电话——
他在那屋里啥东西都没拿一点,就走出了门。
六、我是小偷
警察到场后又联糸了120——
床上躺着那两个频临死亡的人得救了,胡宗堡却被派出所传唤了——
“你救了两条人命,说来也是有功。不过我想问问,你是怎样知道那紧紧关着门的屋内,有燃气中毒的人?”“我——” 胡宗堡见警察这样问他,他一时里竟答不上来,也许是不想把贼头供出来,却又找不到合式的话来回答,警察也没急着追问。
过了会他还是说话了,“我是小偷,我想进屋去偷东西。” “你还算老实,那就把偷的东西拿出来还给人家。只要你还了东西,我们念在你救了人的份上,也不拘留你。”
七、你当贼,还当出理来了!
“还给人家?我拿啥还?” “偷的啥就还啥。” “我啥也没偷,叫我拿啥还给人家?” “人家说有一条40克重的黄金钻石项链没了。” “没见过!也不是我偷的——” 胡宗堡一听说项链,便有些慌乱。“刚才还说你老实,看起来还不是那么回事。” “真不是我偷的呀!” “我看你有20岁了吧。” “19岁。” “19岁!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学好,咋不学点别的,专选这个行道。” “警官,话又说回来,我要是没学到这个行道,那两个人就死定了。” “嘿嘿!你当贼,还当出理来了!” 警官见他有些得意,便又说道,“闲话少说,东西不拿出来,今晚就只有在这里睡了,明天一早就送你去看守所。”
八、她说派出所一定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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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警官,他是我的侄子,那项链本来就是给他买的,开门那钥匙也是我给他的,链子拿走也该,只是来家应该先给我个电话,再说这次还亏他回来了,不然谁来救我和他婶子——” 那警官一听就不乐意了,“来报案的人是你,现在来销案的人也是你——” “我先前不是没看到人吗,刚才看到他,才晓得他是我侄子。” 那警官看出事主是有意不想追究了,他也就顺水推舟地道。“那就别说了,去办一下手续,把他领回去——”
“——叔,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咋会是你侄子?” “你比我亲儿子还要亲,认你是侄子,都委屈你了。我那儿子在省外读书,能知道我燃气中毒了吗?” “也是——” “我们很感谢你,却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你。还是你婶子聪明,她说派出所一定能找到你,于是我们就报了案——”
九、那是我二弟,我们接近二十年没来往了
这家夫妇本来就很感激胡宗堡,谈话间又知道双方都姓胡,夫妇二人对他更是隔外地亲近。不过胡宗堡倒有些惭愧,‘自己原本是来偷他家东西的,如今却成了他们的贵客。’
胡宗保不知是好奇还是贼性使然,一双眼睛把整个厅堂瞄扫了个遍,忽然间他看到在大厅中间的墙上,挂着一个像框,其中有张大一点的像片里,有一个人,像极了他那贼头叔叔,“叔叔,那照片中,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哦,那是我二弟,我们接近二十年没来往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真是你二弟?”“真是我二弟,难道你认识他?”“他是我养父,不过我只叫他叔——”
十、铁面判官胡松麟
这家主人叫胡松麟,先前是一家国企的中层领导。为人刚直,因为顶撞了上级,便由厂长降成了保卫科长。那保卫科原本就是一个得罪人的所在,再加上胡松麟的到来,那些有不良行为的人,对那保卫科就更是有些惧怯了。
胡松麟为人太正,挡了些不良人士的财路,这些人便想着要抓他的小辫,整整他,却又总是抓不着——
他有个叫胡云中的弟弟,又都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可他的性格和胡松麟完全不同,胡云中是厂里有名的懒汉,没钱用了便找哥哥,哥哥拿他也是没办法。
——胡云中后来还学会了偷盗,那次他偷了厂里的产品,拿出去卖,厂里人举报了他——胡松麟也是秉公执法,整好胡云中的材料,上交到了公安部门——
接下来,他弟弟胡云中就被送进牢里关了三年。
从此后,胡松麟在厂里便被称为,六亲不认的铁面判官。
十一、只要在牢里呆过,就永远是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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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把我送进来了,又假腥腥的来看我,真的有点猫哭老鼠的味道!” “我是你哥,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不来看你还有哪个来看你。别看你狐朋狗友那么多,到现在谁来看过你。” 胡云中并不接受他哥的这份关爱,“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好,要是真有那么好,会把我送进来?” “哥不是不好,哥是没那能力,我没能力教育好你,只有送你到这里来,让政府帮我管教你,等你改好了、出来好好做人。” “我出去还能好好做人?只要在里面呆过,就永远都是个贼,出去了也是。”
十二、让你这个铁面判官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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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回来了,厂里回不去就别回去了,咱们去另外找份工作,重新好好地干,别再犯以前的错误了。”
“你毁了我一身,我永远都是个贼了,我还能找到啥工作?你把我送进去关了三年,整整三年,你对得起妈老汉(父亲)吗?” “工作会有的,没找到工作前哥还养你,那怕你二十六岁了。” “找不到工作也没多大关系,我也不要你养——” “你想做啥?” “我想做啥你管得着吗?” “你到底要做啥?” 胡松麟听了胡云中说的话,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重操旧业——做贼。我不但要做贼,我诅咒你的儿子也会去做贼,让你这个铁面判官当不下去——”
十三、弟弟不认他,儿子又被人贩子偷走了
胡松麟是当过兵的,连长转业,婚姻也来得迟一点,三十岁才喜得一子,自然高兴。可是没高兴多久,孩子就被人偷走了,还是在家里被偷走的。正直的人同情他,负面的人在看他的笑话,“可恶事做多了,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整的人,他儿子不被偷走才怪。这下好了,弟弟走了,不认他了,儿子又被人贩子偷了,真是报应。” “不要乱说,老胡还是比较正直的——” “正直个屁,你看,别人家丢孩子,都是在外面丢的,他那孩子,在家里都被偷了,那不是报应会是啥?做人要留有余地,不要做得那么绝。” “但也不能让坏行为恣意滋长呀——”
十四、铁判官真的无奈
胡松麟结婚得虽然稍晚一点,但老婆的娘家倒是很有家底的。岳父生意做得大,经营着几家大商场。膝下就只有一个女儿,他巴不得早点有个孙子。眼看着盼到了个孙子,却又被人贩子给偷走了。这老爷子除了到派出所报案,还八方找人打听,和寻找,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老爷子也是有些急了——
“胡松麟,人家都说你做那工作带了许多过(得罪了人),才遭到了失子的报应。现在我告诉你,必顺快一点去把那工作辞了,要不然我就叫女儿和你离婚。” “先让我考虑一下——” 胡松麟一时里,哪能接受得了他岳父突然下达的命令。“没得考虑的余地,赶紧去办——”
十五、忘记了还在开着火熬稀粥——
胡松麟拗不过老丈人和妻子,只好辞了那份工作,去岳父那里当经理,岳父怕他性情太直,会得罪供货方,又带了他几年,才把几家商场交给他打理。后来又生了个儿子,是岳父、岳母在带,不再让小两口带了。胡松麟这些年在岳父的教导和帮助之下,从前那百炼钢般的性情,如今也快化为绕指柔了。但办事认真这点还是保留着的,再加上岳父有时还监理着,所以商场的生意做得还算不错。
那天胡松麟和老婆一道去开了定货会,会后请供货商吃了顿饭,又多喝了点酒,而且是白的,就有点口干舌燥。回到家来想喝点稀粥。他先让老婆上床睡了,然后再去把弄好水、米的锅掇上了灶,接着打开了燃气。他本该守着那粥煮的,可是他喝了太多的酒,身体有点支持不住了,便跌跌撞撞地奔上了床,却忘记了还开着火在熬粥——
十六、谢他养了一个见义勇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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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遇上了你这位福星,捡回了一条命,不,是两条命,我真是要感谢你。” “别感谢我,是你自己命大。” 胡宗堡客气地给胡松麟说,“我们这种人哪算得上福星,说是灾星还差不多。不论是谁,只要被我们惦记上了,就得破财。这不,你那条黄金钻石项链不就没了——” “那都是小事,那链子能值几个钱,就算它很值钱,也买不到我两口儿的命,破了财,才能够免除灾祸。” “叔,你这话的意思,那黄货还真是我拿走的。” “小老弟,别误会,我是说命比项链值钱,再说我也并没有追究那事。何况那天来的还是两个人。” “你咋知道?” “是邻居告诉我的,同你一道来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义父吧?” 胡宗堡先是‘哦’了一声,后来就不便说话了。“他要真是你义父,哪天带我去谢谢他。” “谢他?谢他拿走了你的项链?” “不,我谢他养了一个见义勇为的儿子,不然我两口子的命都没了。”
十七、我咋会有你这种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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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你呀!” “是我又咋的,难不成还想送我进去坐几年?” 胡云中极其仇恨地怼着他哥哥胡松麟,“我早就不管那些事了,你也不服我管。” “你一辈子都想管我,不然我会离开你?” “你很有好坏,我咋会有你这种弟弟。” “不想有做贼的弟弟,是吧?告诉你,你不但有做贼的弟弟,还有个做贼的儿子。” 胡松麟听后一怔,立刻反映过来, “我儿子是你偷走的?还教他跟你学会了做贼?” 胡松麟看了看身旁的胡宗堡,又是喜,又是恨,还有些害怕,“你好可怕呀,就算你恨我,这孩子你与你有啥仇——”
十八、你们不要再做贼了——
“我那三年牢狱之仇,在你身上报不了,还不能报在你儿子身上。”他跟胡松麟说完,又给胡宗堡说道,“小子,你原本是他的儿,不满一岁就被我偷了出来,还让你跟我一样成了贼。这也怨不得我,只怪你老子让我蹬了三年大牢。” “叔,我不怪你,也不怪我爸,这是我命中该有的。叔,我们都不要做贼了,我以后赚钱来养你。” 胡松麟听到他儿子这番话,压在心里的那两快大石头,咯噔一下就落了下去。他本来就对胡宗堡有好感,现在又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他走拢去抱着二人,“我的贼弟弟,贼儿子,你们都不要再做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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