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呀,日出前外公将离开。请您替我照顾好这位老小孩,如果可以请您让他进入我的梦乡来,我会在梦里叙说我的愧疚但也会表达我的爱。月亮请您让我有依赖,让我失眠夜里也能看着你存在。
月光请你夜晚早些照下来,让我看到你时想起外婆等我回家的烛台。月亮你是否也在天空等梦来,梦里外公是否散步刚回来,我想要打开门的那个时候,外公递过买来的早餐和青菜。不知你们在月亮是否也在看着我,看着我偶尔的无奈和徘徊。
梦里也曾有个场景,外公坐在沙发吃着夹菜的馒头,电视播放着熟悉的《动物世界》。外婆则在一旁织着妹妹的袜子,外公偶尔会对着电视骂几句粗。每当这时,外婆总会抬起头来对着外公嘟囔几句,大意是别教坏了孩子什么的。外公年轻时是个军人,强烈的正义感让他看到剧中狮子捕食也会觉得愤懑。即使年老拄着拐杖顶着雨天,外公也要出去熟悉的街上走上一走,和卖油条的大娘砍砍价;打打路上的小孩子的背;吓唬吓唬晒太阳的小黑狗。而我呢,总是哼着歌吃着小时的辣条,大摇大摆的跟着外公。有时走的“嚣张了些,直接走在了外公前面,全然不顾拄着拐杖的外公。外婆也总是在窗前看着我乐,用她的话说:明明是让我去帮外公看着路过的车,现在变成了外公帮我挡着后面的车。
外公有糖尿病,晚上饿得快又不能吃带糖的东西。妈妈就会带我去无糖店买上一盒无糖饼干或者无糖沙琪玛,我小时候心想:“这无糖的玩意能好吃吗?”结果每晚都会摸进外公的的房间,揣着一两块的“美食”躲进卧室里享用。小时候我总是坏点子多,有时还会把外公喝完的牛奶盒又封好给外公送去。每当我捂着嘴出来,外公的卧室总会传来一句骂娘的话。
妈妈说:外公是个对生命很渴望的人,他很勇敢,人老后总有大大小小的疾病,外公也曾三番五次的住院,可每一次外公都能凭着强大的毅力坚持下来,好像在记忆里,外公只在外婆去世时留下了眼泪:或许在这位倔强的军人心里,唯有爱是他的软肋吧。
外公去世的时候我在外艺考未能回去,想想他生前每次像妹妹或者外婆询问我去哪了,我没能陪他最后一程他一定很失望吧。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可以放心的吃着甜食,可以大摇大摆的丢开拐杖。我想在我每个失落的夜晚,月光从窗外探进来看我,都是他在陪着我吧。
月亮进入我的梦里说我不是孤单的孩子,她替我保存了我的记忆和我的思念。她让我日落后无需让眼泪掉下来,她会在梦里让我我想起外公用剩的火柴和外婆准备的饭菜。也许天亮后这都将忘怀,但月亮会借给我一盒火柴,让她照亮我去找到我的未来。
月亮呀,我把外公交给你去守护了,你偷走我的眷恋但可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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