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她
我和她之间没有交集已经有多少年?她是不是会想起我这个旧朋友?男女孩子的相遇的太过普通:父母同是教师,我们同住在一个校园,隔三差五就撞面。我和她之间没有特别的缘分,我在她的记忆里应该也很模糊。两个人的生日都在金灿灿的九月,而且只隔一日。当我过完自己的生日,第二天就欣然去拜访她,为她庆祝生日。而今我仍然清晰的记得年少的她,她的模样和说话的声音,留给我深刻的印象。她在我记忆里的日子很少,她像是一道特殊的风景,时间的帧数很少,却常常引起我的追忆。
使我回忆最多的是一次无端的冒犯。这也是她留给我最早的最深刻的记忆。那时我们正读小学,读小班的时候我们对上学很抵触,第一次入学都发出杀猪般惨叫。慢慢的明白再大的抵抗也阻挡不了自己乖乖上学的命运。后来我们就成为同桌。教师在上面授课,我在下面做小动作,她昂起头听老师讲些什么。柔柔的太阳照进班级,小鸟在窗外的树上啾啾的唱歌,老师在黑板写出我所不明白的字。一时间,新奇的世界投进我的瞳孔,我明白外面的世界有多缤纷。我抬头望望自己的同桌。我记得她是那么的懵懂。和我不同的是,她能认真的听老师讲的字。我才明白,我们之间的不同,那是性格和兴趣所在的不同。我们同坐一只船上,目的和心境迥然不同。出于小学上课时间的无聊,出于我对她的好奇,也出于我的大胆。我用手碰碰她,慢慢低下头,跟她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起初她一动不动,以后的反应却让我大吃一惊。她陡然把手举起来,毫无征兆的,任性的告诉老师我的所作所为。老师雷霆大发,我不得不听从老师指令,站起来听课。我哪有心思听课?我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我看了看她生硬的脸庞。我表现出生平罕有的歉意,我莫名的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我希望她会原谅我。这一刻我明白她是我真正的好朋友。我用幼小的手摸摸自己的口袋,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小刀。试图用宝贵的东西换取她的原谅。我站着把小刀递给他,递给她我的歉意。她漠然的扭过脸庞,表出一副不屑的模样。我心一下乱了似的,表现出一种难以描述的镇静。我的失落,她的坚决,足见我们的关系。虽然我在乎这友谊,可她的目光中,流露的只是对生活的尊重和认真。这一点注定两个人会在将来失去交集。
令人欣慰的是我和她的生日。25日是我的生日,父母为我买了蛋糕。我淘气,学习也不专心。本以为她不会来,而她只是迟到了。她带着一只风铃,不消说这是她母亲的意思。我依然高兴极了。童年的生活就像旋风,一切都有可能,一切可能也会变成不可能。第二天我去为她庆祝生日。她母亲笑笑,提我上课时碰她胳膊的事,叮嘱我不要再这么做了。我点点头,笑着看看她。看到她正对我笑,两只酒窝格外的明显。一大群小孩来这里庆祝生日。没有大鱼大肉,没有疯狂的行为,渐渐的度过了一个下午。晚上轮流表演拙劣的魔后,她目送我回家,我和她的友谊有了圆满的结束。
友情就这样和童年一样一去不复返,远远望去,心里有莫名的滋味。有些时候,一个人再多的回忆,换不回来的是另一个人的询问。我和年少的她,去往不同的道路,到达不同的目的地。我念起曾坐在一只桌上,我念起两个人生日。她的离去,抹不去我对她的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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