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读《二十四孝》,对老莱子“戏彩娱亲”生出三点感想:
其一,那时候的人高寿。你看,老莱子都有七十多岁了,他的父母亲应该有九十多岁了吧,九十多岁的人在现在来讲也不多啊。而那时,七十多岁的老翁摔倒在地,还没事似的,反应还那么敏捷,立即学着婴儿啼哭。中国有一句老话:人生七十古来稀,当指老莱子时代(老莱子是周朝人)以后的人,就连活到七十岁也很少。为什么呢?我想,不外乎天灾人祸。人祸,战乱频频,安得长寿;天灾,那就是自然环境恶化,最大的可能就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污染日益严重导致人类寿命缩短。
其二,那时候口技一定很普及。老莱子七十多岁了,“仆地诈作婴儿啼”,要知道,七十多岁人的声音与婴儿的声音,那是任何人都可一听就分辨得出的,即使是老翁学着小孩哭,别人也可以听出来:“哈,这老头有意思,还学小孩子哭呢。”但他的父母竟没有分辨出来,可见老莱子学婴儿啼是惟妙惟肖啊。老莱子不过是一山野村夫,他大约没有机会去专门的戏班子进修,但他的口技如此之好,那当然是他长期与大自然打交道的结果,学鸟叫,学兽吼,学蚊嘤,当然也会学婴儿啼啦。那么,推而广之,他学,别人也会学,结果,口技就普及了。
其三,那时候的人都活得很开心。七十多岁的老莱子,“常着五色斑斓之衣”,手持拨浪鼓如小孩子般戏耍,他的父母也是笑口常开。开心的人才有可能高寿啊,开心的人才会对大自然充满兴趣,才会练习口技啊。他们不需要学英语,不需要为找不着工作而忧心仲仲,不需要为讨好上司而惮精竭虑,不需要学会如何分辨假货,不需要为房子操心,不需要为看不起病发愁,不需要……呵呵,太多太多的不需要了。而现代人,上面列出来的不需要都需要,上面没有列出来的更多的不需要全都需要,所以啊,现代人哪能像老莱子一样活得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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